【梧桐一棵】和好之后

*又名:小熊队加湿器日常1.0

加湿器寓意来自明侦little白说撒beer“这是你们村儿加湿器啊一直搁那儿喷。”)文中下划线部分是加湿器内容。

*一发完,HE,甜饼。




01.


“好了。”


一双干净分明的手将刚刚还分崩离析的随身听完好无损的递了回来。

邬童低着头,透过自己厚厚的一层刘海别扭的盯着那人的手,脸还是维持着刚刚风雨来临过的痕迹。



他不用抬头也看得到。

那人的眼眸一定会是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明澈,琥珀般剔透的颜色,一点点的从他习惯性带的温润微笑中满满地溢了出来。


邬童的脸色稍稍有了些好转。


“你要知道,小松他不是故意的,他刚刚是想把你的随身听放回的,你误会他了。”

温温糯糯的低音回荡在邬童耳边,他有些恍惚,连那人之后说的什么大抵都记不太清了,只是木讷地盯着那人的手,自己毫无知觉的缠来缠去乱成一团的耳机线。

尹柯看着毫无反应但大概是已经消气的邬童,眸中闪过一些复杂的情绪。

“我走了,你自己看着处理吧。”

尹柯说完就拉开椅子起身要走。

邬童被这起身动作猛的晃出了太虚,下意识的抓紧了尹柯垂在身侧的手

尹柯敛了敛情绪回头看向他,后者却是眼神掺杂着一丝疑惑和迷茫的抬头也望着他,含糊不清的问了句“你要走?”

猝不及防的,尹柯被他这毫无防备的懵懂表情逗笑了,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他看着邬童,仿佛看到了中加的那个黏人鬼。

“不然呢。”


邬童不舍而别扭的松开了手,淡淡的回了句“嗯”,随即转过头去用手肘撑着趴在桌子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后脑勺毫无保留的献给对方。

尹柯笑了笑,在他身后偷偷停留伫立了一会儿,才决定转身离开。

感觉到身旁那人走了好一会了,某后脑勺才闷闷地传出一个声音。




“为什么.......才和好呢.....”







02.


最近的班小松除了因为晚上熬夜复习功课很累以外,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顺风顺水。

栗梓终于和自己结束了为期一个月的冷战,而且最近的测验成绩进步越来越大,大到自信如邬童都有了一丝危机感。


如果硬说还有什么事让他觉得挺高兴的,那大概就是邬童和尹柯和好了。


现在的两人几乎是连体婴儿,有邬童的地方就有尹柯,有尹柯的地方如果没有另一尊大佛....那么那尊大佛就是在杀过来的路上。这样的好处也是有的,比如每天两人都能够准时同时出现在投捕训练时间。

除此之外,坐在班小松一左一右的人还从相爱相杀转换到了一种迷之互怼模式。

譬如他总是能听到一些难以想象的爆料

什么邬童的小蛋糕,尹柯的叛逆中考,邬童原来是个粘人鬼,尹柯原来是个小哭包等等一类的词总是一左一右的贯穿大脑。


开什么玩笑,谁信呐。

而且两个低音炮左右开炮开的紧,还不让别人回几句。

譬如有一次邬童考了英语第一

尹柯:“英语第一?厉害厉害,以后我出国找卫生间时可得指望您了”

邬童:“英语算个什么,您数学好物理好语文好各科都好,天赋极高,简直是全才,我今后人生还得多多仰仗您呢。”

班小松:“别吵了,烦不烦啊,英语考得好了不起啊。”

邬童瞥了一眼班小松的卷子,轻笑道,“尹柯,你以后出国千万别跟着班小松,你可能连卫生间都上不了。”

班小松怒发上指冠,尹柯拦着他,安慰他道。

“没事小松,以后出国咱一起跟着邬童就行,肯定能有卫生间上。”

班小松闻言虽然立马消了气,但还是感到哪里有点奇怪。

尤其是当邬童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尹柯后。






03.

班小松还记得那个下午,那是个没有测验,只有讲评课的美好的下午,栗梓主动放学等他一起去棒球队训练,陶西居然也准时躺在长椅上、脸上盖个印着维密模特的高清杂志等着队员来。


远远望去,绿茵操场上被湛蓝蓝天拥抱着的两个少年,一个背号是1,一个背号是11,一红一蓝,交相辉映。


也许是在等待风停,也许是在等阳光照在两人身上的角度刚刚好的时间,也许是因为两年的时光太长,他们在用他们自己的方式,逐渐靠近对方。


两个人隔着离投手丘不大不小的距离,静静的望着彼此。


其中一个身形挺拔的少年,闭上眼睛,侧过身开始维持着即将投球的姿势。在他对面全副武装蹲在地上的另一个少年,则是目不转睛的望着眼前的蓝色身影,琥珀色的眼眸很平静,整个世界,只倒映着一个人。


仿佛又过了很久,久到班小松都有些焦虑了,他走来走去,嘴里并不停的发出无奈的叹息。

几乎是下一秒,投球的少年蓦地睁开了凌厉的桃花眼,肩膀微微一提,瞬时以刺破长虹之势投出了一颗球,快到看不清任何痕迹的高速直球。


只听咚的一声,捕手手套里发出成功的清脆声响。

投手微微一笑,远远地,直直望尽捕手戏谑的眼神。


尹柯透过层层叠叠的护具望着自家投手,心里将他的想法猜的丝毫不差。

不就是想用反套路中加的计策套路我么。


想着想着尹柯又笑了。

对面的那位也像是察觉到了般也跟着笑了出来,猫纹在少年的脸上显得更加可爱。


这人还真是不厌倦的一遍一遍确认他们之间的感..默契。

傻小子。

尹柯嘴角微扬,梨涡若隐若现。



许是投捕之间的交流太难懂,身为棒球队队长的班小松实在是怀疑两人训练的有效性。

这俩之间练习的时候连话都不讲一句吗?那这还咋练?

他时不时老看上几眼,表情焦虑不减。

陶西在一旁把班小松猴急的小样收入眼底,轻笑了一声摇摇头。

他伸了伸懒腰,对班小松懒散的抬了抬下巴,“班小松,水。”

班小松正磨拳接掌的着急来着,头也没回地撇了句:“......不给。”

陶西用眼白盯了他一下,状似无意的说,“那好,栗.....”

“哎哎哎我给我给我给您递...”队长光速狗腿转身立马把一旁邬童喝过的水递了过来。

陶西一脸你看看你个死小鬼的表情得瑟的拧开了瓶盖喝了一口,摇摇脑袋,咂了咂嘴,没察觉出什么异样又喝了好几口。

班小松在旁边憋笑憋的快背过气去。



另一边投捕似乎是结束了练习。

投手主动叫停了训练,走向了自家捕手。

察觉到邬童有些不对劲,尹柯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他也无心再去细想其中缘由,只是费力的忍着胃痛想要把护具都自行拆掉。

正当尹柯的大脑飞速运转着考虑如何能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云淡风轻的拆下护具,邬童却已经过去蹲下给自己熟练的把一个一个装备都卸了下来,并一脸别扭的伸出手拽住自己的胳膊把人从地上拉起来,转身向班小松他们所在的休息区走去。

尹柯在邬童身后慢慢的走着,看似漫不经心的在观望风景,目光却一直未离开过前面的人。

因为他发觉,跟上前面的人的脚步,不知什么时候,早已变成了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



看着投捕二人慢悠悠的并肩踱步过来,对面监视的班小松一口水喷出来,目瞪口呆。

啥?你这一上午就相互看着过了大半剌时间,然后投了一发直球就训练结束了??

这是在逗我吗?


“你你你...你们这就算训练结束了?”班小松三步并作两步的凑上前去,试图履行在王牌投捕面前所剩无几的那点儿责任感。

“不然呢?”王牌投手发话了,顺便瞥了一眼自家捕手。

尹柯抿着嘴没说话,目光有些歉疚,欲言又止。但还是什么都没说,犹豫了半晌,只是自顾自的绕过邬童把水瓶捡起来打开喝水。

尹柯刚拧开瓶盖,就感受到一股很愤怒的力量,邬童一脸暴虐的夺过他的水瓶,仰起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水很快就见了底。


尹柯从头到尾看着身旁那人自然流畅的动作有些愣神。

尹柯不是暴脾气,可有人是。班小松见尹柯怔愣的的样子不禁有些火大,走上前去冲邬童不满的吼道:“哎邬童你什么意思啊你?!你有你的水你抢尹柯的水干什么啊?”


“我的水在哪儿你看到了吗!你瞎吗?”邬童反呛道。


呃,班小松知趣地闭了嘴,觉得自己还是不说话比较好。


这会儿尹柯似乎已经回神了,他向四周望了望,像是看到什么似的了然,嘴角噙着一抹狡猾的笑,他走上前去用肩轻碰了碰邬童,

“喂,傻子,你的水在陶老师哪儿。”尹柯轻点下巴,笑的像一只小狐狸地看着邬童。

邬童的目光在他身上停了一会儿,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一脸嫌弃的表情转过头去看坐着看杂志的陶西。


邬童只瞅一了下就一脸不耐烦的偏了偏头大吼道:“你喝我水干什么?!!”

正喝着水的陶西闻言用嘴演示了一发喷泉实验,他惊愕的看了一眼手中的水瓶。

“我kao你的水?!!.........!!!!”

“班!!!小!!!松!!!你看我不打死你!”


一阵惨绝人寰的打闹。




邬童黑了脸转身就走,尹柯在后面笑开了跟了上去,追上前面人的脚步,和邬童并肩走着。

远远看去,两个人一步一步仿佛是自由散漫的走着,可迈出步伐的距离、频率,甚至是胳膊和身体摇晃的程度几乎都是完全的一致,仿佛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隔离屏障。


全世界不可能会有第三个人,能够冲破他们的防护,融入到其中。


因为他们的世界,再没有多余的地方了。




谭耀耀一脸懵逼的指着远去的二人,开口问张诚和焦耳,“他们是怎么确定那就是邬童的水呢?”

张诚摇了摇头故作老成道,“我觉得这是个bug。”

焦耳笑嘻嘻地把手搭在在两人肩上说:“我告诉你们你们别跟别人说。其实吧,据我观察,邬童这人有个毛病,就是洁癖——十分十分十分的严重,所以他每次都会在水瓶上做标记,防止喝错。至于这标记是什么样的,诶,我还真不太清楚。”

“对对对就是特别严重,上次我打完棒球一身汗,不小心搭了一下那哥们儿的肩膀。嘿人直接把我手打下去了,拼了命把衣服上的脏弹干净。当时你知道我有多尴尬吗。”张诚不知道哪儿学的一口京腔,猛点头附和道。


谭耀耀却有些欲言又止。

焦耳开了一罐芬达猛灌了一口,问道“咋啦你又,有啥想说的?”

谭耀耀一脸难色,磨叽了半天道,“可是邬童刚拿的是尹柯喝过的水啊....你不是说他有洁癖吗?....”


“噗”

风雨的洗礼

半晌,张诚伸出手颤微微抹了一把橘子味的脸。









04.

被提及的两人一路相对无言的走入更衣室。

邬童一直黑着脸,低气压弄的气氛有些怪异。


邬童生气其实是因为从训练中间他就感觉到尹柯胃病好像又犯了,结果那人还是死撑,甚至刚刚还想喝瓶凉水。


真是不要身体了。

邬童这么想着,手里关门的力道不自觉的又加重了几分。

尹柯目光追随着拿了衣服就把换衣间的门“嘭”的一声大力关上的那人,微微叹了口气,无奈的走向了旁边的换衣间。

尹柯缓慢的脱着衣服,心里一直在想自己和邬童的事。

他变得很犹豫了。

即使默契和习惯还都一直没变过,即使自己和对方的关心都不曾丢掉半分,可现在的自己却还是没有勇气走上前去像以前那样直率的问他怎么了。


他怕了。

他害怕他的每个下一个举动,都会把进度条再次拉回原点。

现在的邬童,与自己,真真切切的隔着两年的时光。


想到这里他的腹部突然一阵绞痛,他弓下腰,疼痛令一下子感到虚弱无力,嘭地滑坐在了地上发出了巨大的的声响。他不得不将全身的重量倚在墙上,可胃部的疼痛依旧铺天盖地的袭来。尹柯面色苍白地紧咬着下唇,琥珀色的眼眸里全是隐忍的痛苦神色。



几乎是下一秒,门外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踹门猛响。

那人似乎是发疯了似的踹门,一下比一下重。

尹柯费力的抬眼,疼到无力去管门外的动静。

终于,锁在被那人踹得变了形后,门挣脱了束缚,一道强烈的光伴随着一个人冲入了狭小的空间。



“尹柯!!尹柯!!”

一个黑色的身影猛的冲了过来跪在地上,将尹柯拉进一个炽热的怀抱。

他紧紧的抱着尹柯,身子却不知为何微微有些发抖。

邬童看着尹柯靠在自己身上,一手捂着胃,紧紧地攥着自己胸前的衣服,内心一阵抽疼。

哪怕是自己离开,他也从不愿看到尹柯如此难受的样子。

邬童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在尹柯身上颤抖着摸出了胃药,把刚刚哪怕是急疯了也还记得的自己的热水瓶拿了出来给尹柯就着水喂了药。

感受到怀里的人一点点的减缓了因疼痛而攥紧自己衣服的力道,邬童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短短半分时间,他的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他对尹柯,除了担心和不安的情绪,还有.....许久未再次感受到的......害怕。

那是他记忆中永远难以释怀的两个人。

还有他永远难以忘怀两个下午。一个是发现母亲的卧室被清空的干干净净的下午,一个是发现坐在邻桌那个永远在他身旁的尹柯,再也不会出现在那个位置的那个下午。


他真的真的,怕极了。


过了一会儿,尹柯似乎好了很多,微微睁开眼,映入的便是对方满含情绪的一双桃花眼。

那里面有担忧,有紧张,还有,害怕。

尹柯突然意识到,邬童原来会这样难受.....

他想起了阿姨。

阿姨离开的那天下午,他是陪着邬童的

那时的他就像一个睁着通红眼睛、悲伤害怕却找不到依靠的小兽。

不需要言语,不需要什么投捕之间的默契,那人身上真真切切传来的悲伤的情绪,丝毫不差的直直的传达到尹柯心底。


看着和那时几乎同样无助的邬童,尹柯平静的心蓦的有一刹猛烈的刺痛感,他缓缓支撑着在邬童怀里坐起身,对方察觉到他的意图后小心翼翼的借给他力支撑着他的后背,完成这一动作后邬童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尹柯看。


尹柯。

他在内心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邬童。”

尹柯好听的温柔低音突然传来,让他不可抑制的抖了一下。



耳朵酥酥麻麻的,邬童不用想就知道已经通红了。

叫他的人噙着梨涡笑了笑,让一直追随着尹柯的那道目光,霎时亮了起来。

下一秒,邬童突然怔愣了。



他感觉到了温暖的触感,呼吸间全是尹柯好闻的清冽气息。






05.


当晚骑自行车将尹柯带回自己家门口时,邬童觉得自己的虎牙好像有点凉。


“你把我带回你家干什么?你除了中二什么时候还有班小松的路痴属性了?”尹柯跳下自行车后座,看着熟悉的花园和栅栏,一脸你有病的眼神看着邬童。

后者愣了一下。“呃我忘了还要送你回去..”

他是真忘了,路上高兴飞了忘了后座还有一人。

尹柯:“......”


“没事没事反正你也好久没住了,过来帮我做个饭什么的也挺好。毕竟这里的厨具他们很想你。”

尹柯闻言轻笑了一声,戏谑得看了眼邬童,拉了一下书包带头也不回的进去了。邬童蹦蹦跳跳的从后面跟上,把自行车一撇门一推、大步流星的扑向沙发上正卸下书包的尹柯,咚的一声趴在他旁边,兴奋的拿出手机,点开播放了一首腾格尔的《隐形的翅膀》,来显示此时内心激动的心情。

“喂…你起开,压着我胳膊了...”

尹柯的抱怨此时在邬童听来就像是小孩儿语调上扬的撒娇。

邬童:“我不要.”他不管,身子一挪一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在他旁边躺下。

尹柯:“........”

半晌,

邬童:“这么有灵魂的歌你不来两句吗?

尹柯:“..........”

他不要。



放了一会儿歌,怕是邬童也终于觉得没意思了,歌声戛然而止。

尹柯靠着沙发刷着手机,对这动静眼睛也没抬一下。

一只手鬼鬼祟祟的伸来。

尹柯感受到肚子上一直带着暖意的手轻柔的在帮他按揉,他微微偏头,便看到邬童神情认真专注的帮他暖着胃,桃花眼上扇子般的精致浓密的睫毛也落了几点认真的星光。

眼前的人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注视一般慢慢地抬头来。

看着微弯了笑眼的尹柯,邬童傻傻的冲着自家捕手笑出了猫纹。


尹柯突然感觉邬童的状态回到了中加时对自己来说那种再熟悉不过的感觉。

现在的他,不是会多种变速球是球队精神支柱的王牌投手,不是一开学臭着脸怼他“学校你家开的啊”的陌生的转校生,不是和班小松天天一起在自己旁边打闹让自己沉浸在一种很不对劲的嫉妒情绪里的邻桌的好朋友。

他是邬童,是世界上唯一懂他所有想法的邬童,是永远永远无法替代的他的投手,是一直一直在自己身边不知疲倦的关心着自己、注视着自己的邬童。


也是他最喜欢和最喜欢自己的,那个少年。




原来,时光长河里那么些个小小的执念,终究还是逃不过会在那个人的温暖的注视中,被一点一点的化开的命运。


尹柯望着在厨房里愁眉苦脸乱窜着亲手下厨的邬童,琥珀色的眼眸中满满的全是明媚的亮光。






06.


至于在更衣室时,邬童为什么那一刹愣住了。

其实是因为他没有想到尹柯还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那是尹柯第一次,主动伸出手,将邬童的头按进怀里,完成了一个久违的拥抱。





07.



翌日,棒球队某知名教练陶西一手啜着豆浆一手拎着小笼包大摇大摆的向棒球队专用更衣室走去。

刚一开门,一口豆浆就从人喉咙里迸she出来,陶西目瞪口呆。

几秒后,月亮岛的校园内响起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















“是谁他妈把我更衣室的门给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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